手术室的灯刚灭,医生走出来直摇头:"这膝盖,换别人早该挂靴了。"顾全躺在推床上,额头的汗还没干透,咧着嘴挤出句话:"别介啊大夫,我还能打!"这话把旁边的小护士都逗乐了,没见过这么倔的球员。
要说顾全啊,在CBA可是个传奇。三年前亚洲杯那会儿,这哥们儿准得跟装了导航似的,打巴林最后6.8秒那个三分绝杀,现在回放看着还让人起鸡皮疙瘩。那会儿他场均能砍18分,三分命中率四成多,活脱脱一个移动炮台。可谁能想到,这么个狠角色,现在得跟自己的膝盖较劲。
这老哥有个怪毛病,一流汗脸就过敏,痒得跟千万只蚂蚁在爬似的。队里人都知道,他更衣室柜子里永远备着冰毛巾,比赛间隙就往脸上招呼。"全哥这脸啊,比姑娘家还金贵。"队友老爱拿这个开玩笑。有回训练完,他整张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一样,队医急得直跺脚:"你这是要球不要命啊!"他倒好,一边挠脸一边嘟囔:"没事儿,挠挠更健康。"
深圳队这赛季过得那叫一个糟心,季后赛都没摸着边。更衣室里人心惶惶,九个兄弟合同到期日眼看着就要到。新来的小年轻偷偷问老队员:"全哥这样的老将,会不会跳槽啊?"老队员笑得直拍大腿:"你想啥呢?这主儿在深圳队待了十五年,比门口那棵老榕树都扎根得深更半夜的训练馆里,经常就剩他一个人加练。保安大叔都习惯了:"小顾啊,你这劲儿头,比我当年追我老伴还执着。"
复健的日子不好过。有次练到一半,他疼得直抽冷气,康复师赶紧喊停。他倒好,擦擦汗又站起来:"再来一组,就当给膝盖做个马杀鸡。"把康复师都给整不会了。队里人都说,三十三岁的人了,何必这么拼。他总乐呵呵地回一句:"咱这岁数,在老家算壮劳力呢!"
要说顾全这人啊,场上狠归狠,场下可是个活宝。更衣室里就数他最能唠,从东北大米聊到广东靓汤,啥都能扯上半天。有回客场打比赛,全队被暴雨困在机场,他掏出副扑克带着大伙儿斗地主,愣是把延误的五个小时变成了欢乐时光。小队员们都说:"跟全哥在一块儿,永远不愁没乐子。"
新赛季马上就要开打,记者追着问他状态恢复得咋样。他摸摸刚拆护具的膝盖,笑得见牙不见眼:"咱这老胳膊老腿的,比不上小年轻能蹦跶,但关键时刻手还是稳的。"这话说得,让深圳队的球迷心里都踏实了不少。毕竟在CBA混了十五年的老江湖,谁不知道顾全那颗大心脏?
更衣室里的柜子上,贴着他从报纸上剪下来的亚洲杯绝杀照片。有时候训练累了,他就盯着看一会儿,眼神里的光跟三年前一模一样。队里新来的体能师好奇地问:"全哥,这照片对你很重要吧?"他擦着汗,轻描淡写地来了句:"没啥,就是提醒自己,咱还能打。"这话说得,把旁边偷听的小队员感动得直搓眼睛。
深圳的球迷现在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:"有顾全在,心里就踏实。"这话传到老顾耳朵里,他反倒不好意思了:"别别别,压力山大啊!我就是个打球的,尽本分而已。"可谁都知道,这个三十三岁的老将,早就是深圳篮球的一面旗帜了。就像他常说的那句话:"篮球这玩意儿,要么别打,要打就认真打。"听听,多实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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